第351章 消失的选项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救护车终于呼啸着赶来了。
紧随其后的警车，不过不是报警叫来的。而是端木昂直接打电话给李队。后者带人赶过来的。
医院那边的人忙而有序地把尹钰予和莫楠梓两个伤者都送上了救护车。段睿逸虽然摔了跤，但是比起莫楠梓的中弹和尹钰予的骨折相比较实在不算是什么。
不过因为他身上手上沾了不少安悠束的血，还三番两次被急救人员要抬上担架。
段睿逸立刻拒绝了好几次。然后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忙碌。
而莫楠梓强烈要求，他要和尹钰予上同一辆救护车。用他自己的说法来说。
“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他这话一出。原本紧张的医护人员都忍不住黑了脸：“这位先生，你们两个都是伤者。还互相照应？”
不过说归这么说，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们两人的关系。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还是抬上了一辆车。
段睿逸远远地看了一眼正在这边的李队，朝他抬了抬胳膊，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后又指了指救护车。
端木昂迅速抬起手，手背朝着他。做出几个挥挥的动作。
段睿逸一点头，转身跟上了救护车。
这边的李队顿时牙疼了：“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端木昂收回视线看向他：“有烟吗？”
“没有！”李队咬牙切齿：“不许抽烟。不准破坏现场！”
“那你就等这事儿完了给我送点好烟，毕竟这事儿我可是功臣。”
“功个屁！”李队恨不得一唾沫星子淹死他：“还给你送烟。我不揍你一顿就是向着你了！”
端木昂抬手揉了下耳朵：“你嗓门能不能压低点？耳膜都要被你震穿了。”
“震穿了好！”李队恨恨地瞪着他：“这些事情不会跟我们说？非要自己行动？看看这现场……”
他又看了看满是血迹的现场，还有横七竖八的躺着的人。太阳穴突突的疼。
这样下去，工作量得有多大？不过，这个并不是重点。
“为什么要逞强？嗯？你自己很了不起。你觉得你们自己上肯定没问题？”李队说话连珠炮似的朝端木昂炮轰着：“你知不知道陈贤跟太成有勾结？这次是你们幸运，他只带了一些你们都能打得过的小喽啰。要是他手上多两把枪多带些人，你觉得你们今天还能活着出来？保不准救护车都用不着，直接让殡仪馆的车来接就行了……”
“这不没事儿么。”端木昂的语气听起来很漫不经心，但是仔细琢磨就能品出其中一丝心虚的味道。
的确，这次他跟莫楠梓的行为堪称赌博了，如果不是陈贤这边的战斗力并没有那么强，他们又开挂获得了一个陈芸当人质，未必能这么顺利。
尤其是莫楠梓最后挨的那一枪，居然被他衬衫口袋里的硬币和胸前挂着的玉观音给挡住了。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开挂！要是没有这个东西，结局到底怎么样还很难说呢！
“说起来，那儿到底是什么回事？”陈贤指着那摊最多的血。
端木昂的眼睛一扫过去，身体就僵直住了。
他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李队长，你得再申请一张逮捕令了。”
李队愣住了：“怎么？”
端木昂的眼睛里闪着一丝晦暗不明的光：“陈芸……开枪伤人了。”
他没有说“打死人”，因为那时候安悠束确实还活着，他也并没有亲耳听到她情况的后续。
但是陈贤接的那通电话内容究竟是什么，他们已经可以想象了。
那时候他们拿陈芸开枪伤人作为威胁，才让陈贤松口送安悠束走，但是他只接了一个电话就瞬间改变了态度。
结果已经可想而知了。
……
此刻的医院，段睿逸看着莫楠梓被送到急救室里，而尹钰予也被医生给推到了病房里开始救助。
段睿逸守在尹钰予的病房门口，等着她出来后再跟她一起去莫楠梓那里守着。
因为只是骨折，医生的医术又十分高明，所以尹钰予很快就吊着一条被打上石膏的胳膊走出来了。
果然，她迫不及待地就要往急救室赶，甚至没注意到就守在一旁的段睿逸。
后者脸上露出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苦涩的笑容，站起身来叫住了她。
“小予。”
尹钰予的脚步一顿，转身朝他看过去：“段医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段睿逸眼里有暗淡的光一闪，不过很快就涅灭于无形。
“我哥帮李队去处理一些事情了，我来看着你们。”
“那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啊段医生。”尹钰予大眼睛看着他，目光真诚。
段睿逸一笑：“这儿可不是我的地盘，别在这儿这么叫我，要是被听到的病人来找我看病就不好了。”
尹钰予被他的玩笑话逗得嘴角一勾，然后就听到他继续道：“也别太见外了，叫我名字就好。”
尹钰予点点头：“嗯。”
段睿逸没有说话，似乎是等待着什么的样子，但是尹钰予并没有继续开口，段睿逸的脸上忍不住闪过一抹失落。
为了防止被眼前的人看出来，他急忙开口掩饰自己的失态：“小予，你是不是要去看莫先生，我陪你过去吧。”
“好。”尹钰予温柔一笑：“那真是谢谢你了。”
“别跟我客气。”段睿逸走进几步自然而然地扶住她的胳膊：“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对我有过那么大的恩呢？”
“那只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尹钰予急忙道：“更何况，你今天不是也救了我吗？所以别在意了，要不然我压力怪大的……”
段睿逸嘴角微微一勾，没有再说话。
他扶着她朝手术室走着，尹钰予满心牵挂着莫楠梓，并没有注意旁边的人和此刻的氛围。
然而段睿逸小心翼翼地扶着尹钰予，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身体接触，在心里为这一幕场景暗自兴奋着。
还好尹钰予听不到他此刻骤然加速的心跳，否则他一定会无地自容的。
他看得出来，尹钰予和莫楠梓之间已经是拆无可拆了，两个人都能为彼此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们之间的感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浓郁到这种程度。
段睿逸看得清自己的心，不过也能看得清眼前的形势。
与其冲动之下不小心说出什么话，不如就保持着这种状态就好，至少现在还能当朋友。
段睿逸有些失神地想着，没注意到旁边的尹钰予已经减缓了步伐。
等她停下来他才骤然回神，就看到尹钰予抬头看着一个科室的牌子，咬着自己的嘴唇。
段睿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妇产科。
段睿逸已经知道尹钰予想到什么了。
他喉咙一哽：“你别担心，会……”
“没事的”三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想也知道不可能，他也不想自欺欺人。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一个嚣张又有城府的人，竟然会在这样的年纪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而且……”尹钰予喃喃开口。
段睿逸没有接话，静静地听着。
“你应该记得吧。”尹钰予没有继续说下去，嘴角勾了勾，话锋一转：“她给我注射海-洛-因的时候还是你冲进来救我的。”虽然迟了一步。
段睿逸默默地点点头，脸上有些赧然。
说起来，安悠束拿来给尹钰予注射的海-洛-因还是间接经过他拿到手的。
不过尹钰予并不知道这一点，她一副陷入回忆的表情：“不过这并不是第一次，她好胜好强，从你那儿回来之后看到莫楠梓身边已经有了我，开始没有声张，直到忽然不声不响地把我给绑架了，然后让莫楠梓从我和她之间选一个出来。”
她嘴角一弯：“你猜当时他选的谁。”
段睿逸没有回答。
不过尹钰予也不需要他回头：“那时候，他选了安悠束，然后我被安悠束点的一把火，直接烧到了欧洲，缩头乌龟一般度过了好几个月，连自己的毕业时间都错过了……”
她一低头，语气变得有些恍然：“所以我应该恨她，我也确实恨她，但是你知道吗？她的爸爸妈妈突然冒出来告诉我我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我跟她居然是双胞胎，身上流着一模一样的血，是不是有点可笑？”
尹钰予移开视线，不再看那几个字，抬腿向前迈去。
“走吧。”
段睿逸注意到尹钰予抓着他胳膊的手扣紧了。
“等楠梓出来了，我们去找江树，我想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走在路上，尹钰予忽然想到一件事。
以前的时候，莫楠梓曾经给她血缘上的父母出国一道选择题，那个时候，他们始终无法抉择，哪怕面对自己的亲近，在接到安悠束电话的时候还是会激动得不能自己。
但是造化弄人，任包括她在内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到，这个选择题中，唯二的选项之一竟然会突然消失。
安南市。
钱云正在家里琢磨着帮莫楠梓和尹钰予的办法，眼皮忽然一跳。
钱云抬手摁住眼睛，心里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VIP。♂丝♂路♂文♂学♂网*♂♂ns♂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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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其后的警车，不过不是报警叫来的。而是端木昂直接打电话给李队。后者带人赶过来的。
医院那边的人忙而有序地把尹钰予和莫楠梓两个伤者都送上了救护车。段睿逸虽然摔了跤，但是比起莫楠梓的中弹和尹钰予的骨折相比较实在不算是什么。
不过因为他身上手上沾了不少安悠束的血，还三番两次被急救人员要抬上担架。
段睿逸立刻拒绝了好几次。然后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忙碌。
而莫楠梓强烈要求，他要和尹钰予上同一辆救护车。用他自己的说法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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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出。原本紧张的医护人员都忍不住黑了脸：“这位先生，你们两个都是伤者。还互相照应？”
不过说归这么说，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们两人的关系。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还是抬上了一辆车。
段睿逸远远地看了一眼正在这边的李队，朝他抬了抬胳膊，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后又指了指救护车。
端木昂迅速抬起手，手背朝着他。做出几个挥挥的动作。
段睿逸一点头，转身跟上了救护车。
这边的李队顿时牙疼了：“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端木昂收回视线看向他：“有烟吗？”
“没有！”李队咬牙切齿：“不许抽烟。不准破坏现场！”
“那你就等这事儿完了给我送点好烟，毕竟这事儿我可是功臣。”
“功个屁！”李队恨不得一唾沫星子淹死他：“还给你送烟。我不揍你一顿就是向着你了！”
端木昂抬手揉了下耳朵：“你嗓门能不能压低点？耳膜都要被你震穿了。”
“震穿了好！”李队恨恨地瞪着他：“这些事情不会跟我们说？非要自己行动？看看这现场……”
他又看了看满是血迹的现场，还有横七竖八的躺着的人。太阳穴突突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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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开挂！要是没有这个东西，结局到底怎么样还很难说呢！
“说起来，那儿到底是什么回事？”陈贤指着那摊最多的血。
端木昂的眼睛一扫过去，身体就僵直住了。
他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李队长，你得再申请一张逮捕令了。”
李队愣住了：“怎么？”
端木昂的眼睛里闪着一丝晦暗不明的光：“陈芸……开枪伤人了。”
他没有说“打死人”，因为那时候安悠束确实还活着，他也并没有亲耳听到她情况的后续。
但是陈贤接的那通电话内容究竟是什么，他们已经可以想象了。
那时候他们拿陈芸开枪伤人作为威胁，才让陈贤松口送安悠束走，但是他只接了一个电话就瞬间改变了态度。
结果已经可想而知了。
……
此刻的医院，段睿逸看着莫楠梓被送到急救室里，而尹钰予也被医生给推到了病房里开始救助。
段睿逸守在尹钰予的病房门口，等着她出来后再跟她一起去莫楠梓那里守着。
因为只是骨折，医生的医术又十分高明，所以尹钰予很快就吊着一条被打上石膏的胳膊走出来了。
果然，她迫不及待地就要往急救室赶，甚至没注意到就守在一旁的段睿逸。
后者脸上露出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苦涩的笑容，站起身来叫住了她。
“小予。”
尹钰予的脚步一顿，转身朝他看过去：“段医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段睿逸眼里有暗淡的光一闪，不过很快就涅灭于无形。
“我哥帮李队去处理一些事情了，我来看着你们。”
“那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啊段医生。”尹钰予大眼睛看着他，目光真诚。
段睿逸一笑：“这儿可不是我的地盘，别在这儿这么叫我，要是被听到的病人来找我看病就不好了。”
尹钰予被他的玩笑话逗得嘴角一勾，然后就听到他继续道：“也别太见外了，叫我名字就好。”
尹钰予点点头：“嗯。”
段睿逸没有说话，似乎是等待着什么的样子，但是尹钰予并没有继续开口，段睿逸的脸上忍不住闪过一抹失落。
为了防止被眼前的人看出来，他急忙开口掩饰自己的失态：“小予，你是不是要去看莫先生，我陪你过去吧。”
“好。”尹钰予温柔一笑：“那真是谢谢你了。”
“别跟我客气。”段睿逸走进几步自然而然地扶住她的胳膊：“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对我有过那么大的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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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着她朝手术室走着，尹钰予满心牵挂着莫楠梓，并没有注意旁边的人和此刻的氛围。
然而段睿逸小心翼翼地扶着尹钰予，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身体接触，在心里为这一幕场景暗自兴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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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冲动之下不小心说出什么话，不如就保持着这种状态就好，至少现在还能当朋友。
段睿逸有些失神地想着，没注意到旁边的尹钰予已经减缓了步伐。
等她停下来他才骤然回神，就看到尹钰予抬头看着一个科室的牌子，咬着自己的嘴唇。
段睿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妇产科。
段睿逸已经知道尹钰予想到什么了。
他喉咙一哽：“你别担心，会……”
“没事的”三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想也知道不可能，他也不想自欺欺人。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一个嚣张又有城府的人，竟然会在这样的年纪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而且……”尹钰予喃喃开口。
段睿逸没有接话，静静地听着。
“你应该记得吧。”尹钰予没有继续说下去，嘴角勾了勾，话锋一转：“她给我注射海-洛-因的时候还是你冲进来救我的。”虽然迟了一步。
段睿逸默默地点点头，脸上有些赧然。
说起来，安悠束拿来给尹钰予注射的海-洛-因还是间接经过他拿到手的。
不过尹钰予并不知道这一点，她一副陷入回忆的表情：“不过这并不是第一次，她好胜好强，从你那儿回来之后看到莫楠梓身边已经有了我，开始没有声张，直到忽然不声不响地把我给绑架了，然后让莫楠梓从我和她之间选一个出来。”
她嘴角一弯：“你猜当时他选的谁。”
段睿逸没有回答。
不过尹钰予也不需要他回头：“那时候，他选了安悠束，然后我被安悠束点的一把火，直接烧到了欧洲，缩头乌龟一般度过了好几个月，连自己的毕业时间都错过了……”
她一低头，语气变得有些恍然：“所以我应该恨她，我也确实恨她，但是你知道吗？她的爸爸妈妈突然冒出来告诉我我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我跟她居然是双胞胎，身上流着一模一样的血，是不是有点可笑？”
尹钰予移开视线，不再看那几个字，抬腿向前迈去。
“走吧。”
段睿逸注意到尹钰予抓着他胳膊的手扣紧了。
“等楠梓出来了，我们去找江树，我想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走在路上，尹钰予忽然想到一件事。
以前的时候，莫楠梓曾经给她血缘上的父母出国一道选择题，那个时候，他们始终无法抉择，哪怕面对自己的亲近，在接到安悠束电话的时候还是会激动得不能自己。
但是造化弄人，任包括她在内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到，这个选择题中，唯二的选项之一竟然会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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