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狐狸贫嘴
林杏言打定主意装死到底，也不关注群里那些消息了。
周六晚上，她约翟燕出来逛夜市，在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摊位前流连忘返，时不时蹲下来看看这摸摸那。
翟燕从小就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对地摊上这些便宜货向来不屑一顾，但她分外喜爱夜市的各类小吃，觉得比星级饭店做的还美味，俩人各有所好，逛得倒也和谐，林杏言看小玩意的时候，她就捧着一碗臭豆腐站旁边吃。
“看这些便宜东西干嘛啊？又low又不经用，你想要什么？等你过生日我送你！”
林杏言头也不抬，“别小看这些地摊货，跟大牌子一个厂出来的，流向不一样而已，流到商场，身价翻倍，流到地摊，无人在意，我打算进点货放店里卖呢，或者当赠品也行。”
翟燕见她一副认真样，不由得一阵心疼，臭豆腐都吃不下了，她每天在自家公司混吃等死按时拿高薪，好姐妹却每天这么辛苦，每天睁开眼就是房贷生计，连逛个夜市也惦记着怎么挣钱。
她咬着木签，在林杏言身边蹲下，“也不知道他们聚会聚的怎么样了，咱俩不在，还不知道被她们怎么议论呢。”
林杏言笑笑不说话，翟燕没什么好议论的，她一直是大家羡慕的对象，反倒是她，槽点太多几乎无从下口。
俩人逛的累了，找了家奶茶店歇脚，林杏言捧着柠檬水盯着玻璃门外的车水马龙心不在焉，翟燕一边喝奶茶一边划拉手机，忽然叫了声，“他们把聚会照片发群里啦！大家变化也太大了吧！”
林杏言歪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今晚负责结账的程家逸坐在最中间，一身休闲西装加身，面容清俊，气质温和，一派的领导作风。
程家逸微笑着看着镜头，就像透过屏幕在看着她一样。
林杏言移开视线，几口喝完了柠檬水，拉着翟燕继续逛。
本以为没回消息，也没去参加聚会，装死装的挺成功呢，奈何次日一早，刚挂上营业中的牌子还没十分钟，迎来的第一位客人就是她最不愿见到的老同学。
若不是昨天才看过照片，林杏言几乎不敢认他，她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找她，现在俩人面面相觑，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程家逸对她说，好久不见，林杏言。
林杏言握着空气梳足足沉默了五秒，莞尔道：“是啊，好久不见，老同学。”
程家逸就在门口望着她，也不进来，也不说话。
看一眼时间，这个点正是棋牌室里那帮八卦婆娘出来逛早市买菜的时间，林杏言不想引起误会，也不能对程家逸下逐客令，索性大方邀请他，“进来歇会儿吗？”
程家逸进来坐下，林杏言又翻箱倒柜的找一次性纸杯想给他倒水，天热穿的凉快，吊带裙加开衫的组合并不能将身体玲珑的曲线完全遮挡，反而在不经意的动作下更加清晰。
程家逸不动声色移开了目光，“别忙了，我不渴。”
林杏言一僵。
“你□□不用了吗？”程家逸问她。
“嗯，好久没登录了。”
“昨天晚上我组了场同学聚会，你知道吗？”
林杏言不擅长说谎，尤其还是面对的程家逸这种最擅察言观色的主，一双眼锐利的跟什么似的，就像能直接把她的心看透。
“知道。”
程家逸早料到这个回答，神情稍显低落，“知道，那就是，不想来？”
“嗯。”
“为什么？”
林杏言笑了，“明知故问，不像你的风格。”
她就不信昨晚没人跟他说。
程家逸眼眸一敛，不再言语。
昨晚的聚会他很不开心，他没有见到他最想见的人，却意外听到了太多关于她的事。
他们笑着讲出她的不幸，语气戏谑嘲讽，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只觉得万分悲凉。
几乎是一夜未眠，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她穿着校服的清瘦背影，那个身影与此刻眼前的女人渐渐重叠，纯真模样逐渐明艳，惑人心神。
直到对上她清洌淡漠的眼眸，他蓦然回神，仓皇低头。
林杏言大方地看着他，在等他说话。
程家逸打小被家里训练的在任何场子都镇定自若派头十足，此刻他却被林杏言看的不安，开始反思自己冒然来找她是不是错了，“我……就是想看看你。”
“那你一直低着头做什么？”林杏言忍不住笑了声，“我现在不好看？”
“不是。”程家逸下意识抬头看她，只一眼，就被摄住了。
就像十几岁的年纪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时隔多年，他仍然只为她心跳加速。
可他能吗？她现在可是……
林杏言开罢玩笑，习惯性的盘起了菩提，顺带跟他聊起了天，“今天不用上班？”
“嗯，周末休息。”
“你这工作可真让人羡慕，铁饭碗就是好。”
程家逸苦笑，若不是家庭限制，他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旁人眼中的铁饭碗，是他束缚自我的贴牢笼，如果可以选，他倒想跟何非一样，无拘无束的去闯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小店陆陆续续来了客人，林杏言开始忙碌，程家逸看着她跟客人热情交谈的身影，起身道别，“我走了，林杏言。”
林杏言正忙着，条件反射道：“嗯，好，下次再来。”
话一出口她觉得不妥，程家逸愣了愣，嘴角上扬。
中午趁着店里不忙的间隙，她出来等外卖顺便透透气，外卖小哥还没到，就看到一辆眼熟的黑色路虎稳稳停到了马路对面。
车窗摇下，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嘴角上扬，两指置于唇间，冲她抛了个飞吻。
一派的浪荡子模样。
林杏言脸一黑，转身进店，不再搭理他。
每个周末，何非都会带着几个得力跟班过来玩两把，此事林杏言知晓。
何非打发几个跟班先过去，自己轻车熟路拉开玻璃门走了进来，手肘往柜台上一撑，小臂的纹身透过袖口露了一大半，“杏言，还生我气呢？不就是上你家吃了顿饭吗，要不，你也上我家吃顿饭？我亲自给你做。”
林杏言危险地眯起眼，“何总是我们家大恩人，我怎么敢生何总的气，我感恩戴德还来不及。”
“哪里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何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你要是想感谢我的话也可以，我绝对配合。”
林杏言强压怒气，又开始盘串，何非看在眼里，嗤笑一声：“这才几个月，都被你盘的快滴出油了，杏言你不如转行做文玩，保准发财。”
“林小姐，你的外卖！”外边外卖小哥隔着玻璃门喊了一声。
林杏言无暇搭理他，正要起身去拿，何非却先她一步出门，“我帮你拿。”
他朝袋子里瞥了一眼，皱起眉头，“就吃这个？”
林杏言劈手夺过，“你管不着。”
一如既往的不给好脸色。
不过何非也习惯了，他随手松了松衬衫领口，语气似笑非笑，“一个人也别亏待自己，饿瘦了我心疼。”
林杏言垂着眼自顾自把一次性筷子一掰，冷笑不止，“何总，歇够了就走，别得寸进尺。”
打发走何非，一碗凉皮也吃的没了滋味，林杏言吃了几口就饱了，袋口一束扔到了垃圾桶里，继而打开玻璃门通风，散散辣椒味。
她越不去想，马路对面那辆路虎越惹眼，偏偏就在她店对面，坐在柜台后边一眼就能看到。
自打何非出现，她不知何时又开始变得浮躁易怒了，就连盘串都无济于事，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修的心如止水了，何非简直像上天派来考验她的，屡次令她破功。
她想干点别的转移注意力，可店里早收拾的干净，衣服也挂的整齐，正无聊着，程家逸给她发了条微信，说他母亲快过生日，想让她帮着挑件礼物。
大概因为上午才见过面的缘故，林杏言对他没什么生疏感，愉快答应了下来。
下午四点多，何非借故抽烟又溜达出来看她。
梧桐雨店门锁着，上边还挂了老板外出有事电联的牌子。
他直觉向来敏锐，林杏言不可能为了躲他连生意都不做，他在她心里的分量还没重到那个地步，若是她家里出了事，那仅凭她一个人是否能应付得来，是否需要他的帮助呢？
何非不再犹豫，直接给林杏言打了个电话。
林杏言正跟程家逸在崇德商场一楼珠宝台挑首饰，这时手机响了，她没存何非手机号，瞥一眼是个陌生本地号，直接接了，“喂。”
“你在哪呢？怎么没在店里？”何非顿了顿又说：“家里有事？”
清晰的男声传入程家逸耳中，他不动声色地拿过一条翡翠珠链看的认真。
林杏言黑着脸直接挂了，顺便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何非听着嘟嘟嘟的挂断音，脸色更加阴郁，索性坐在台阶上抽起了烟。
林杏言接电话时语气轻松，并不像遇到麻烦，她那边背景音嘈杂，似乎在商场或者超市之类地方，若是以往，就算不待见他，也要阴阳怪气的跟他拌上两句，何至于一言不发就挂断？
还有什么是他不方便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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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燕从小就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对地摊上这些便宜货向来不屑一顾，但她分外喜爱夜市的各类小吃，觉得比星级饭店做的还美味，俩人各有所好，逛得倒也和谐，林杏言看小玩意的时候，她就捧着一碗臭豆腐站旁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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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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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上午才见过面的缘故，林杏言对他没什么生疏感，愉快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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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觉向来敏锐，林杏言不可能为了躲他连生意都不做，他在她心里的分量还没重到那个地步，若是她家里出了事，那仅凭她一个人是否能应付得来，是否需要他的帮助呢？
何非不再犹豫，直接给林杏言打了个电话。
林杏言正跟程家逸在崇德商场一楼珠宝台挑首饰，这时手机响了，她没存何非手机号，瞥一眼是个陌生本地号，直接接了，“喂。”
“你在哪呢？怎么没在店里？”何非顿了顿又说：“家里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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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非听着嘟嘟嘟的挂断音，脸色更加阴郁，索性坐在台阶上抽起了烟。
林杏言接电话时语气轻松，并不像遇到麻烦，她那边背景音嘈杂，似乎在商场或者超市之类地方，若是以往，就算不待见他，也要阴阳怪气的跟他拌上两句，何至于一言不发就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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