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近乡怯
在宫中比不得自己在盛京自由，虽说在宫中见太后和灵犀方便些，但在盛京进忠是唯一的主子，宫里到处都是主子。
慈宁宫，太后跟皇后都在，进忠也顺便拜见了皇嫂。
在慈宁宫说了会儿话，进忠出宫去了趟慎亲王府邸拜见姨夫姨母。
从王府出来进忠想着回宫也是那一套，干脆带着阿福在京城逛逛，虽没什么新鲜的，但也总比在宫里强些。
内城出来骑着高头大马，羊脂玉的平安牌系在腰间垂了下来，随着马儿的动作晃动。
进忠打算从永定门出城，路过钟鼓楼的时候，中年女人尖利的叫骂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死丫头，老娘的宝贝你就这么往地下摔啊？！”进忠听出了这是卫杨氏的声音。
卫嬿婉费力的搬着箱子委屈道：“额娘，您倒是搭把手啊。”
卫杨氏拉着佐禄道：“我不是也没闲着嘛，都去搬东西你弟弟怎么办？算了算了，去雇个人搬吧，丫头就是没用。”
进忠微微勒缰让胯下的马儿放慢脚步，马蹄上的蹄铁踩在石板路上的声响引起了卫嬿婉的注意，眼见她要看过来，进忠磕了下马肚子快速离开了。
他的反应被阿福看了个真切，侧目看了会卫嬿婉跟进忠道：“爷，这位也没什么新鲜的啊，您这是……”
进忠眼神冰冷的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阿福打了个寒颤道：“奴才是说这姑娘应该是个正黄旗的，要不要小的帮您打探一下啊。”
进忠有些心虚的目视前方道：“用得着你的会吩咐，现在不用你多事。”
阿福应承着，心中还是在盘算着这位姑娘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进忠在心中暗想道：“不急，十三岁小选，今年就快进宫了。”
卫嬿婉刚回头想看看，可马蹄声已经消失了，转头看去只有一个马上的背影。
看着马上那个背影，卫嬿婉暗想：“内城骑马的肯定是皇亲吧，这个年纪的皇亲要不是哪家的世子那就只能是果郡王了。”
回过神卫嬿婉看了看地上的箱子，舍不得用过生活的银子雇人搬，想了想只能自己一点点的挪了。
光想卫嬿婉的事了，进忠在外城也没逛好，随便转了转就回宫了。
这么急着回宫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凌云彻应该比卫嬿婉年纪大，所以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进宫当侍卫了。
吩咐了小晨子去查凌云彻，进忠坐在凝晖堂的院子里想着怎么处理他。
要说杀了他当然是最好的了，不过为了一个凌云彻贸然杀人万一引起皇上的注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要是不杀他，是在难解进忠心头之恨，思来想去进忠觉得应该给他安个正大光明的罪，或者在宫外杀了他。
果郡王安排的事小晨子一定上心，下午吩咐晚上就来给进忠回话了，果然凌云彻孑然一人落不得什么好去处，还是冷宫那个没人想去的地方。
凌云彻不比卫家，卫杨氏举家上京还能把祖宅卖了在正黄旗的内城地界换个小院子，凌云彻这种没家底还父母早逝的得了侍卫的差事只能住在庑房。
在宫里杀了凌云彻可能有些扎眼，可就算在宫外也得想个好一点的办法，要不然在编制的宫廷侍卫死了也是有人查的。
最后进忠还是决定给凌云彻想个错处，光明正大的处死还是更不容易落人话柄。
凌云彻的事进忠是放在心上了，可果郡王府修葺的事还得他想着，皇上为了表示对他的重视一副对修缮很关心的样子，让进忠不得不先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一忙就是小一个月，宫女小选的日子到了，这种事情主子们很少关心，只有进忠还惦记着。
太后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狮子猫坐在炕上，进忠也盘腿坐在炕上吃了块炕桌上的藕粉桂花糖糕随口道：“额娘现在不怕猫了吗？”
太后给怀里的猫顺着毛道：“怕啊，怎么不怕，可这只不一样，这是团绒的孩子。”
进忠翻了个白眼道：“都知道团绒是自己活活饿死的，哪还能有什么后啊？您就听内务府的人骗你吧。”
太后被戳破不满道：“你懂什么？对了，我听小允子说了，你最近犯什么病了，天天往四执库跑什么呢？”
进忠眼神闪烁后一副坦然的样子道：“儿子这不是没事干嘛，不在宫里到处逛逛干什么去啊？”
太后冷哼道：“哼，肯定没那么简单，小小年纪满肚子鬼心眼。”
进忠被说了也不反驳，心中暗自道：“是不简单，人家都进宫了倒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见面了……”
从慈宁宫出来，进忠还是照例换了身看上去没那么显眼的衣服去四执库附近遛弯了。
换身朴素的衣服主要是为了到时候不至于被一眼认出身份，从慈宁宫到四执库远着呢，一路上进忠一直想着去这么多次都没遇上要不要直接进去找人呢。
此时在四执库正给皇上熨衣服的卫嬿婉可不知道，外面正有个人等着跟她偶遇呢。
四执库的掌事宫女芬姑姑以前在阿哥所当过差，刚出门要把衣服送去养心殿就撞上进忠了，四执库这附近基本没有主子过来，在这看见果郡王掌事宫女急忙行礼。
进忠觉得既然偶遇暂时安排不上，让人照顾一下嬿婉也是好的，便直接道：“姑姑，最近小选四执库是不是来了新宫女啊？”
掌事宫女道：“是啊王爷，小选新送来了三位。”
进忠摸了摸鼻子道：“有个叫卫嬿婉的跟本王有交情，麻烦姑姑照顾一下。”
说完给阿福打了个手势自己懊悔不已，这话说的太冲动了，没头没尾嘱咐这么一句，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圆了，赶紧让阿福上前替他说合理了。
阿福把事揽到自己身上又给了掌事宫女好处后才跟上进忠的脚步，进忠一路闷头往前走，阿福在后面一路偷笑，就差没把大牙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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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太后跟皇后都在，进忠也顺便拜见了皇嫂。
在慈宁宫说了会儿话，进忠出宫去了趟慎亲王府邸拜见姨夫姨母。
从王府出来进忠想着回宫也是那一套，干脆带着阿福在京城逛逛，虽没什么新鲜的，但也总比在宫里强些。
内城出来骑着高头大马，羊脂玉的平安牌系在腰间垂了下来，随着马儿的动作晃动。
进忠打算从永定门出城，路过钟鼓楼的时候，中年女人尖利的叫骂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死丫头，老娘的宝贝你就这么往地下摔啊？！”进忠听出了这是卫杨氏的声音。
卫嬿婉费力的搬着箱子委屈道：“额娘，您倒是搭把手啊。”
卫杨氏拉着佐禄道：“我不是也没闲着嘛，都去搬东西你弟弟怎么办？算了算了，去雇个人搬吧，丫头就是没用。”
进忠微微勒缰让胯下的马儿放慢脚步，马蹄上的蹄铁踩在石板路上的声响引起了卫嬿婉的注意，眼见她要看过来，进忠磕了下马肚子快速离开了。
他的反应被阿福看了个真切，侧目看了会卫嬿婉跟进忠道：“爷，这位也没什么新鲜的啊，您这是……”
进忠眼神冰冷的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阿福打了个寒颤道：“奴才是说这姑娘应该是个正黄旗的，要不要小的帮您打探一下啊。”
进忠有些心虚的目视前方道：“用得着你的会吩咐，现在不用你多事。”
阿福应承着，心中还是在盘算着这位姑娘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进忠在心中暗想道：“不急，十三岁小选，今年就快进宫了。”
卫嬿婉刚回头想看看，可马蹄声已经消失了，转头看去只有一个马上的背影。
看着马上那个背影，卫嬿婉暗想：“内城骑马的肯定是皇亲吧，这个年纪的皇亲要不是哪家的世子那就只能是果郡王了。”
回过神卫嬿婉看了看地上的箱子，舍不得用过生活的银子雇人搬，想了想只能自己一点点的挪了。
光想卫嬿婉的事了，进忠在外城也没逛好，随便转了转就回宫了。
这么急着回宫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凌云彻应该比卫嬿婉年纪大，所以算算时间，他应该已经进宫当侍卫了。
吩咐了小晨子去查凌云彻，进忠坐在凝晖堂的院子里想着怎么处理他。
要说杀了他当然是最好的了，不过为了一个凌云彻贸然杀人万一引起皇上的注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要是不杀他，是在难解进忠心头之恨，思来想去进忠觉得应该给他安个正大光明的罪，或者在宫外杀了他。
果郡王安排的事小晨子一定上心，下午吩咐晚上就来给进忠回话了，果然凌云彻孑然一人落不得什么好去处，还是冷宫那个没人想去的地方。
凌云彻不比卫家，卫杨氏举家上京还能把祖宅卖了在正黄旗的内城地界换个小院子，凌云彻这种没家底还父母早逝的得了侍卫的差事只能住在庑房。
在宫里杀了凌云彻可能有些扎眼，可就算在宫外也得想个好一点的办法，要不然在编制的宫廷侍卫死了也是有人查的。
最后进忠还是决定给凌云彻想个错处，光明正大的处死还是更不容易落人话柄。
凌云彻的事进忠是放在心上了，可果郡王府修葺的事还得他想着，皇上为了表示对他的重视一副对修缮很关心的样子，让进忠不得不先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一忙就是小一个月，宫女小选的日子到了，这种事情主子们很少关心，只有进忠还惦记着。
太后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狮子猫坐在炕上，进忠也盘腿坐在炕上吃了块炕桌上的藕粉桂花糖糕随口道：“额娘现在不怕猫了吗？”
太后给怀里的猫顺着毛道：“怕啊，怎么不怕，可这只不一样，这是团绒的孩子。”
进忠翻了个白眼道：“都知道团绒是自己活活饿死的，哪还能有什么后啊？您就听内务府的人骗你吧。”
太后被戳破不满道：“你懂什么？对了，我听小允子说了，你最近犯什么病了，天天往四执库跑什么呢？”
进忠眼神闪烁后一副坦然的样子道：“儿子这不是没事干嘛，不在宫里到处逛逛干什么去啊？”
太后冷哼道：“哼，肯定没那么简单，小小年纪满肚子鬼心眼。”
进忠被说了也不反驳，心中暗自道：“是不简单，人家都进宫了倒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见面了……”
从慈宁宫出来，进忠还是照例换了身看上去没那么显眼的衣服去四执库附近遛弯了。
换身朴素的衣服主要是为了到时候不至于被一眼认出身份，从慈宁宫到四执库远着呢，一路上进忠一直想着去这么多次都没遇上要不要直接进去找人呢。
此时在四执库正给皇上熨衣服的卫嬿婉可不知道，外面正有个人等着跟她偶遇呢。
四执库的掌事宫女芬姑姑以前在阿哥所当过差，刚出门要把衣服送去养心殿就撞上进忠了，四执库这附近基本没有主子过来，在这看见果郡王掌事宫女急忙行礼。
进忠觉得既然偶遇暂时安排不上，让人照顾一下嬿婉也是好的，便直接道：“姑姑，最近小选四执库是不是来了新宫女啊？”
掌事宫女道：“是啊王爷，小选新送来了三位。”
进忠摸了摸鼻子道：“有个叫卫嬿婉的跟本王有交情，麻烦姑姑照顾一下。”
说完给阿福打了个手势自己懊悔不已，这话说的太冲动了，没头没尾嘱咐这么一句，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圆了，赶紧让阿福上前替他说合理了。
阿福把事揽到自己身上又给了掌事宫女好处后才跟上进忠的脚步，进忠一路闷头往前走，阿福在后面一路偷笑，就差没把大牙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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